第三卷第四百四十四章 罗海到访(七千四百…(1 / 2)

伴随着1阵高跟鞋远去的声音,病房的大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苟东赐探头往里看了1眼,见罗溪鱼正握着楚城幕的大手发呆,又想了想,退回去了半步,敲了敲房门。

“叩叩叩……”

“小罗局长,你找我?”苟东赐站在病房门口,问道。

“进来吧!”听闻背后传来的声音,罗溪鱼再次擦了擦眼泪,轻声应道。

得到了罗溪鱼的应允,苟东赐这才走进了病房,几步走到病房正中间,低头看了1眼在沉睡中依然不时皱1皱眉头的楚城幕,眼中闪过几丝黯然,随即又站到了罗溪鱼身侧。

从手包里拿出纸巾再次擦了擦眼眶,罗溪鱼拿起1个小小的梳妆镜,对着镜子看了1眼,1会儿楚城幕的父母还要过来,可不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哭过了。现在小弟这副模样,谁都可以不坚强,谁都可以哭,唯独自己不行。

“小幕也没配个秘书,身边就属你跟着的时间最长了,他最近有什么事情需要马上去解决的吗?”收拾了1下眼眶,罗溪鱼收起小小的梳妆镜,抬头看向身侧的大个子,轻声问道。

苟东赐闻言,低头想了想,突然想起最近瘦猴还等着和楚城幕碰头,可犹豫了片刻以后,担心瘦猴在罗溪鱼面前说起在东山镇见过楚城幕,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

“老板做事情看起来似乎是想1出是1出的,可他基本上都是在心里琢磨得差不多了,事到临头才会吩咐我去做事情。所以他基本不会提前告诉我,他有什么安排。像这次去云城就是他临时决定的,之前我也是半点儿都不知道。”

罗溪鱼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道:

“之前卿卿和我说起小幕这次是去和那个许敬碰头了,回来以后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么?”

苟东赐闻言,回忆了片刻,回答道:“好像也没什么反常的地方,就是感觉他这次回来以后特别累。”

“累?”罗溪鱼闻言,抬头看了苟东赐1眼,有些意外的问道。

苟东赐闻言点了点头,回答道:

“嗯,老板很累,这1年来,他平时的休息时间1般不会超过6个小时。有时候似乎恨不得把1天当成4十8小时来用,感觉像是有谁在背后追赶着他1般。他这1年做的事情,都快赶上别人45年所做的事情了。”

“不过他精力本就比普通人旺盛,再加上年轻,平时我也时刻关注着他的身体,这方面要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这次回来以后,我却能感受到他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疲惫和沮丧。”

谁在背后追赶着他?罗溪鱼闻言不由微微1怔,随即低头看向了床上那个高大俊秀的大男生,心中顿时涌起1阵淡淡的心疼和愧疚。还能有谁在追赶着他,除了爷爷还能有谁?

其实站在小弟的立场上换位思考1下,以他那心高气傲的脾气,哪怕面对的人是自己爷爷,哪怕爷爷现在对他表现出来了个各种善意,可他终究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光是被爷爷这么关注着,就会给人带来莫大的压力,尤其还是在不知道具体缘由的情况下。没见老罗回了几趟京都以后,也对爷爷服软了么?

罗溪鱼到底不是言情里那种打着为了男主好的幌子就离开男主的女人,面对困难,她只会选择和对方1起迎难而上。

只是现在这种仿若被1层无形的雾气缠裹住了手脚,蒙住双眼,堵住了双耳1般的感觉,却让这个小女人是有力也不知该往什么方向使。

楚城幕那份愿意把罗溪鱼呵护在羽翼下的心态,造成了她在不少信息上的缺失。最重要的是,很多东西楚城幕自己也没弄清楚,又谈何向她坦白?

罗培东出于疼爱女儿的初心,也把她隔绝在了不少事情之外。很多事情,罗培东更愿意和楚城幕直接对接,因为在他看来,这本就是楚城幕身为男人应该去做的事情。而罗骋虎和楚城幕之间那份属于“自己人”的默契,更是让罗溪鱼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楚城幕明明昏迷不醒,作为最了解他的人之1的苟东赐,哪怕默认了罗溪鱼在楚城幕身旁的女人中拥有最优先的知情权,却也丝毫没有向她透露更多的信息,哪怕他和章翎当初都是罗溪鱼亲手交到楚城幕手里的。

“他回来以后又见谁了?”轻握住楚城幕因为扎着点滴而有些发凉的大手,罗溪鱼回过神,又再次问道。

“老板最后见过的人是严书墨。”苟东赐闻言,眨巴了1下眼睛,回答道。

“严书墨?他们聊什么了吗?”此刻状态并不是太好的罗溪鱼没听出来苟东赐语言中的陷阱,而是直接顺着苟东赐的回答问道。

苟东赐闻言,正待回答,耳朵却突然不自觉的转动了1下,随即几步走到病房的窗户边上往外看了1眼。

只见在风雨中,1架迷彩涂装的直-11正从西北的方向由远及近,转瞬间,那如同风雷1般的螺旋桨声也同样传入了罗溪鱼的耳朵里。

“怎么了?”罗溪鱼见苟东赐举动有异,也站起身,几步走到窗户边上,抬头往正上方看去。

“看涂装,好像是云城军区的直-11,我和老板上次在云城见过。”苟东赐闻言,眯眼打量了1下那架这会儿已经飞到了住院部正上方,正在找位置停靠的直升机,回答道。

“那可能是爷爷的人吧!难道是罗华回来了?”罗溪鱼闻言,脸上流露出1丝喜色,说道。

“不清楚,那飞机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挺遭罪的。”

苟东赐闻言,感觉有些不太像,几十岁的老教授坐这玩意儿,怕是还不等他给自家老板看病,他自己就先病倒了。当初他坐岳鸿的小松鼠,那好歹还有个机舱门,也把自己冻了个够呛。

罗溪鱼闻言,抬头看了1眼个子越发庞大的苟东赐1眼,突然发现这个大个子似乎并不如自己等人那般心急,甚至还有心思去关心直升机的涂装,不由大感奇怪,随即又收回了目光,往病床边上走去,淡淡的问道:

“苟东赐,你看起来似乎不是很担心小幕?”

这会儿同样收回了目光的苟东赐闻言,听到罗溪鱼那淡然的语气,不由微微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有些怀疑自己的忠诚心了,忙几步跟了过去,解释道:

“不是我不担心老板,而是之前我听严书墨说老板曾经晕倒过,后来又特意找霍霆锋聊了聊,确认老板曾经确实有过突然晕倒的经历,所以才不是那么担心。老板待我如兄弟,和他在1起1年了,他对我咋样,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言罢,苟东赐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冲罗溪鱼认真的说道:

“我这里1直都很清楚!”

听闻苟东赐说起楚城幕曾经突然晕倒过,正待重新坐下的罗溪鱼也顾不得他此刻的表忠心,忙又站直了身体,1把拽住了苟东赐身上的夹克,问道:

“小弟之前晕倒过?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他又是怎么醒过来的?那次的表现和现在也1样吗?”

苟东赐闻言,低头看了1眼罗溪鱼那只因为太过使劲而显得有些青筋暴露的手,却不敢挣脱,只是轻声回答道:

“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我还没有跟着老板,不过似乎有些不同。我听霍霆锋说,好像是老板刚刚高考完,去仙羽山玩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当时老板出了1身大汗,没多1会儿就自己醒过来了,不过……”

话说1半,苟东赐犹豫了1下,没把话接着说下去。

“不过什么?”罗溪鱼闻言急道。

“不过,听霍霆锋说,从那以后,老板逐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苟东赐闻言,再次犹豫了片刻,回答道。

“具体点儿!”听闻这个答案,罗溪鱼也不由微微愣了下神。

楚城幕高考完那会儿罗溪鱼还不认识他,严格来说,从02年那晚以后,罗溪鱼就再也没和自家小弟碰过头。直到再次见面,却已经是暑假过了快1个月时的事情了。是以罗溪鱼还真不清楚,楚城幕身上有发生过什么明显的变化。

“具体点儿?怎么说呢?”苟东赐闻言,有些为难的挠了挠脑袋,回忆了片刻,才突然回答道:

“有了,霍霆锋有说起过,老板从那次晕倒以后,就很少说脏话了,而且做事情也开始越来越稳重了。”

“说脏话?”罗溪鱼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忍不住重复了1遍,又再次问道:“小弟之前很喜欢说脏话吗?”

苟东赐闻言点了点头,道:

“与其说是喜欢说脏话,倒不如说是他们这边说话喜欢带把子的习惯。以前的老板很喜欢说卧槽之类的,而且做事情也好,说话也罢,都更加张扬和,怎么说来着?对了,更加张扬和有活力。”

罗溪鱼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1时间也想不明白楚城幕身上的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

但最起码知道了自家小弟有过晕倒又再次自己苏醒过来的经历,虽然上次和这次的表现多少有些区别,可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生出了1股喜悦和希望。

小心的看了1眼病床上的楚城幕,仿佛就这么多看1会儿,他就会自己醒来1般,可过了好1会儿,楚城幕却丝毫没有反应,罗溪鱼这才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松开了苟东赐的夹克,轻声说道:

“行,我知道了,没啥事儿你先出去吧!小弟的安保上,你记得增强1下。对了,章翎去哪了?刚才你还没说小弟和严书墨聊了什么。”

苟东赐闻言,低头看了罗溪鱼1眼,回答道:

“章翎被老板派出去出差了,可能最近这几天就会回来。”

“至于老板和严书墨的对话,老板昨晚醒了以后,问严书墨现在的生活是否是他想要的,如果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可以借钱给严书墨让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严书墨回答说,不是所有人都机会变成更好的自己,还说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现在这样紧紧跟着老板的生活,就挺好的,反正老板也不会把他丢下。”

“老板听了这个回答,笑得很开心,当时精神头就好了不少。后来离开门诊的时候,还是他自己走出去的。哪知道当天晚上我俩还1起吃过了晚饭,等到今天我就叫不醒他了。”

“1开始我还以为是他太累了,再加上又生病了,见他没应声,就没有管他。哪知道等到我下午从鹭湖郡回来,发现中午饭还摆在桌子上没有动,这才发现不对劲了。”

罗溪鱼闻言,想了想,应道:“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1个人静1下。”

苟东赐闻言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了病房,只是还不等他关上病房的大门,就看到几个人正步履匆匆的从走廊转角处的楼梯间走了过来,看对方出现的方向,分明走的是安全通道而非电梯。

看了看几人行进的方向,苟东赐眯眼打量了1下,刚刚跨出病房的大粗腿正准备不动声色的收回来,却突然看清了跟在为首1人身后的某个身影,不由微微愣了1下,随即嘴巴微张,露出了1丝惊喜的神色,无声的道了句“班长?”

跟在为首那人身后的身影明显也看到了苟东赐,不由同样露出了1丝惊喜的神色,可行动间却没有丝毫的逾越,依旧紧紧跟在为首的年轻人身后,眼睛还不忘不停的往4周隐蔽的角落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