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百六十九章 右手边的心脏(1 / 2)

楚城幕拿起两只肉蟹中的其中一只,打量了一下,是只公蟹,看品种应该是斯里兰卡锯缘青蟹,这个品种的青蟹比国内本土的青蟹块头更大,随随便便就能长大两斤左右。这个季节的青蟹算不得肥,也不是繁殖旺季,要是母蟹还能多少点儿黄,至于说公蟹,那就基本别指望有膏了。

炒个姜葱螃蟹得了,楚城幕一边拿起一旁的刷子把被绑得死死的青蟹仔细的刷了起来,一边思索着说道:

“一开始我看见老秦拔枪,我就有点急到了,毕竟他哥和我做过免税的协议,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儿!现在仔细想想,老秦就算是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好歹也是在浅水滩戏水的老油条了,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况且他明知道你爸在里面开会,不可能不知道拔枪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事后他跟我说他一开始拔枪是火气上头了,后来就冷静下来了,之所以没动,是在等着看周边小警察的反应。当时我就觉得有点牵强,现在想来,倒是觉得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目的也不是看周边小警察的反应,而是拖我下水!”

“毕竟布置会场以及同事的缺席也不是临时发生的事情,黄戴翔的到来距离那个捐赠仪式也足足二十分钟的时间,期间黄戴翔还当着我俩的面让人把红毯啥的收走了,按理说,他应该有心理准备才对,那时候他就应该看出来自己被人针对了,要是这点儿心理素质都没有,他还做什么警察?”

罗溪鱼闻言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接着处理着手里的鱿鱼,帮楚城幕继续复盘道:

“他是发现自己被针对了,正好我爸在警局视察,他多少应该知道你和我家里的关系,正好通过拖你下水,来让我爸帮他破局。以后只要他在警局对这个事情含糊其辞,其他人就会默认他搭上了我爸的关系。毕竟在外人看来,他的背后站着的人是你,而你的背后站着的人是我爸!”

“小弟,你说我爸看见秦剑铭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到这里,罗溪鱼突然问道。

楚城幕点了点头,把外表已经刷干净了的青蟹丢到了一边,又拿起了另一只,说道:

“嗯,那会儿我就站在罗伯伯身侧,他背后的人应该没看见,但是我看得很清楚,当时我还以为罗伯伯对秦剑铭这么不争气感到失望。现在想想,怕是罗伯伯当时就已经发现了秦剑铭在拖我下水,要说对秦剑铭的熟悉程度,罗伯伯肯定是远胜于我。之所以最后说了那句叫我去家里吃饭的话,未必没有在警告他的意思。”

罗溪鱼收拾好了鱿鱼,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青椒和几棵大葱出来,伸手拿过了楚城幕洗好的青蟹,就准备自己动手给收拾了。楚城幕见状,忙把她的手给按住,示意自己来弄,这大小姐动不动就把手给切了,再来几次,以后这手该没法看了。

罗溪鱼见状,冲楚城幕甜甜的笑了笑,也就不再坚持,拿起青椒和大葱,站到了另一个洗池边上,对着水龙头哗哗的清洗起来。

“你最后说的那些个小警察的反应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这个秦剑铭啊,看起来是粗犷了点儿,心思可细着呢!不过假的始终是假的,再说我爸在渝州的任期也没多久了,就看他利用你给自己争取来的这段时间,能混成啥样吧!”罗溪鱼一句话,把秦剑铭前后所有行为给个定了性。

楚城幕闻言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郁郁,叹了口气道:

“利用也就利用了吧,我和他之间本也谈不上多深的交情。我只是有些担心,这样会让罗伯伯看轻了我!其实他不演这么一出,我也不会对他的遭遇视而不见,毕竟他哥答应我的免税政策还没兑现。不过事后我也说了,以后的路让他自己小心点儿走,他应该是听明白了的。这帮玩枪的,心都真他妈脏!”

罗溪鱼听到楚城幕这么说自己,放下了手中正在收拾的青椒,走到楚城幕身后,再次搂住了他,吃吃的笑了笑道:

“爸爸倒是不会看轻你,你要是一直这么妖孽下去,他反而会更担心了。再说了,他在你这年纪的时候,应该还在地里和庄稼斗气呢!呵呵呵,要不是妈妈,他早饿死了!后来他年纪大些了,在津城主政的时候,不也被戴远航坑了一把么?现在提起戴远航,他都私底下气得牙根痒痒的,花这么多政策孵化,却给自己的生涯上留了个污点。倒是你自己,吃了一堑就得长一智,以后遇见这种关系不近不远的,最好三思而后行!”M..

“这次的事情,我倒觉得对你来说是好事。小弟你是商人,没必要和任何一个官员走得太近。尤其是渝州的警察系统,我多少也听说过这里面的烂事,能不和他们扯上关系最好。这帮人啊,看起来威风得很,不过都是暂时养在那里的,文祥他也不想想自己,这几年提拔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儿了?他们啊,蹦跶不了多久了!”

楚城幕闻言心头剧震,什么叫养在那里的?难道说,那人还没来渝州之前,就已经有人在帮他准备着这些东西了?意思是文祥等人,其实都是养在那里的政绩?只是不知这是罗溪鱼自己的猜测,还是真的有什么具体的消息来源。

难怪了,难怪文祥身后没有后台,还能活跃那么久。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个被判处极刑的公安系统厅级官员,如果文祥背后有人,也不至于被判了个死刑,连死缓都不是。要知道连黄戴翔这种人,最终的判决结果也不过是个死刑缓刑两年。

“姐,这是你从哪得到的消息?”楚城幕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罗溪鱼把脸埋在他的背上,摇了摇头,道: